琉璃色的阳光,好像一张纱帘一样淡淡地蒙着她的脸,赤红色的夕色之中,从窗外吹拂而来的风飘荡着她的发丝,就好像耳畔的金柳一样,湛蓝色的眼被阳光浸染着,红得是那样的晶莹。
低头俯视着我,溯夜只是静静地,静静地坐在窗台之上。
我并没有记日记的习惯,所以不知道平常的她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安静地坐在窗台上,静静地看着房间里的我。
桌上的笔记本是翻开的,虽然没有这段课程的记忆,但是笔记上的字迹却确实是我自己的。
就像在等待着什么一样,溯夜依然是那样静静地椅靠在窗沿之上。
而我,虽然感觉很不自在不过看着她的样子好像一直都是这样而已,也只有摆出一副习惯了的神情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不能理解的事情太多了,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嗯……”坐在写字台前发了半天的呆,果然还是搞不清楚状况,之前的事情一点也想不起来。
罢了罢了。
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随着我的起身,溯夜轻轻地用手抚开了她耳边的发丝,抬头依然看着我。
“吃晚饭吧。”揉了揉有点酸痛的眼睛,我这样说着。
“还不饿。”呆呆地看着我,溯夜这样回答着。
“呃。”
好吧。
于是好像很随意的样子同样坐在窗台上面对着她,我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眼前的这个人——她是我的妹妹。
父亲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这个家,母亲已经过世很久——我们,是唯一的亲人了。
“那。”于是很小心地把她被风吹乱了的头发整理好,轻轻地系紧了她脑袋后面的白色缎带,我微微笑了笑,“溯夜想做点什么呢?”
“不知道。”还是就像想都没想过的一样,溯夜这样回答着。
“不会无聊吗?”
“不会——因为,有hi,啊,有依贞在身边。”
“唔。”真是暧昧的回答啊,不过她是我的妹妹,这个空荡荡的家里只剩我们俩了,所以会有这种想法,很正常吧——有点,太安静了,“一起做晚饭吧。”
“唔,不是很饿。”
“没关系,忙一会就饿了,一直站着不动当然不饿了。”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很随意地这样说着,而后拉起了她那只柔软而娇小的手,“走吧。”
“嗯。”
冰箱里面食材很多,但是不知怎么的,那些蔬菜看上去有点打焉的样子,不像是今天才买的,就像是已经买了两三天了一样。
可能是这两天没有做饭吧。
我这么想着,从冰箱里拿出了一些鸡蛋,几个土豆,一点青菜和一块牛肉:“想吃点啥?”
“想吃……”看了看冰箱,而后看了看我,溯夜眨了眨眼睛,“想吃依贞。”
“……”
咳咳,这是我的妹妹,这是我的妹妹,别乱想,别乱想。
好吧我承认我愣住了。
“砰”地一拳砸到她的脑袋上,我一只手拿着白萝卜,一只手拿起了菜刀:“就吃萝卜炖肉吧。”
“不要——!”不知道是被我打疼了还是真的很讨厌吃白萝卜,溯夜一边捂着头,一边眼角带着泪水地大喊着。
“决定了,要都吃完哦!~”
“人家不要吃萝卜!!!”
唉,真是搞不过她。
会不会作为哥哥来讲,我太宠妹妹了呢?
看着带着一脸可爱笑容吃着土豆炖肉的溯夜,我不禁这么想着。
罢了罢了,反正她很开心,这样就好了。
日光灯的光渐渐隐去了那夕阳的余韵,灯光之下的溯夜一边吃着可口的饭菜,一边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这大概是某种习惯吧,其实我也觉得这样的晚餐,有点太安静了。
把盘子里的荷包蛋鸡蛋夹到了溯夜的盘子里,我低头一边吃着米饭一边说着:“多吃点鸡蛋,对身体有好处——溯夜和我们都是差不多大的吧,可是看上去就像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多吃点这些东西,有助于身体发育。”
“哦~”她的注意力似乎并不在饭菜上,而是被电视所吸引了,虽然表现地并不是很明显,但是不难看出她似乎觉得有点新奇,而后随口说着,“依贞不是loli控吗?溯夜这个样子依贞不喜欢?还是说果然还是更喜欢胸大一点的。”
“噗——”我差点没被饭给呛到。
过了好半天我才恢复过来,仔细想想,兄妹之间说这种话题也不是很不和谐,毕竟是兄妹嘛,亲人关系,于是只有摆了摆手:“吃你的饭——我既不是loli控对胸部也没什么兴趣。”
“哦——”于是乖乖地继续吃了一口饭,但是溯夜的目光依然停留在电视机之上,那个东西真的有那么大的趣味?
随后她又很随意地说着:“说到底还不是承认了自己是loli控,既然对胸部没兴趣。”
“啧。”好棘手——明明在看电视竟然还有如此强大的挑刺能力。
我看该乖乖吃饭的是我才对……
“下面插播一条快讯——今天下午,供奉于上泽市天魍神社的一把名刀遭到不明份子的盗窃,剧神社主所言并没有看到任何可疑人士进入神殿,当日的观光客并不多,神刀是在一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的,目前警方已对该事件介入调查……”
“神刀?”不知怎么的,这个消息突然传到了我的耳朵里,而且听的还是那么的清楚,就像我很在意一般。
“天魍神社的神刀——妖王刃,上泽市的守护之刃。”就好像听出了我的疑问一样,溯夜依然是那样淡然地回答着。
“妖王刃不是在东口神社吗?”十分随意地,就像脱口而出地,我这么说着。
“哦?”再度抬起头时,是溯夜那双湛蓝色的眼睛,眼睛里,带着少有的惊讶或者说是严肃。
“呃。”
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个?
不用说她很惊奇了,就算是脱口而出这番话的我,也一时间哑口无言。
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个……
“嘛。”苍蓝色的视线在盯着我的眼看了许久,而后溯夜收回了她的目光,继续安心地低头吃饭,就和平常一样,很平淡地说着,“你记错了吧,大概是又是从吉田同学那里听来的都市传说吧。”
“嗯。”
啊,这样啊,也是呢,大概是这样吧,那个吉田同学总是喜欢说这样一些奇怪的都市传说呢,嗯,一定是这样,我记错了而已。
就在气氛沉闷下来的时候,玄关处的大门发出了咔嚓的清脆响声,伴随着我的视线而去,带着一脸夏夜余韵的纱佳,她的脸上依然是挂着一丝浅浅的汗珠,从玄关处走了过来:“啊~真火大,你们俩是兄妹才对吧,怎么气氛总是这么好。”
“有,有吗?”纱佳的到来总是能带来那么一些的活泼和愉快,我们三个人的日常,一定就这样持续了很多年了吧,看着那个有着一头金色双马尾的她,轻轻地依靠在沙发的靠背上,抬头,面对着从空调吹来的凉风。
“有事件了哦。”好似是从夏天闷热的气息中刚刚苏醒过来,纱佳站起了身体,面对着我们俩,“叔叔刚刚回来了,说天魍神社的神刀被偷了,很诡异的是,当时他们都在神殿里祭拜神刀,那把神刀就那样突然消失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妖王刃。”刚刚的新闻和刚刚与溯夜的对话再度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不知为何的,这个陌生的词,这个看起来和我毫不相干的词,会如此的令我感到在意。
“没错,妖王刃。”虽然纱佳总是带着一脸活泼可爱的样子,而此时的她看上去显得十分的严肃,“据说,400年前阴阳师们封印妖王之后,妖王留下了这把神刀,这把神刀从那以后一直被供奉在天魍神社里,镇压着妖王残存下来的妖力,保护着整个上泽市。”
那,也只是传说而已。
在那一刻我这么想着,很平常地这么想着。
上泽市。和我们所居住的黛樱市一样,一开始并不处在日本的领土之中,就连当地的地方志也没有关于本市400年前的历史记录,据说这两个地方之前一直被一个宽广的竹林隔离在日本本土之外,直到400年前,德川家康平下日本之后,才开化到这片土地,而之前,这两个地方一直都是无人的荒野之区。
“呐。”清脆悦耳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唤醒,注视着我的,纱佳那双深棕色的眼,轻轻开启的,那双樱色的唇,“这么些年了,你们还是一如既往地陪着我呢。”
“诶?”突然的一句话,弄得我和溯夜都有点愣神。
“其实我知道——对于我说的那些事情,你们仅仅只是当做幻想和故事而已——”轻轻地,用手抚开耳边垂下的发丝,纱佳温和地闭着眼,“真的,很感谢你们——就算你们并不相信,就算你们仅仅只是当做这是中二病,我也依然感谢你们,陪着我中二了这么多年——不过,我,一如既往地相信着,并不是因为我是巫女,而是因为——我,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来,从小就被叔叔当做养女而在神社长大,所以,我一直都相信着,这个世界存在着神明,我,与生俱来就是一个巫女……”
慢慢地从椅子上站起,我不禁不由自主地笑了,而后摸了摸纱佳的脑袋,走向了玄关:“突然之间的,说什么呢——我只知道你是纱佳,我的青梅竹马,溯夜的好姐姐就足够了。”
樱样的双唇在日光灯下闪耀着星星的光色,纱佳微微的笑了笑,而后背着手走到玄关处,转过了身:“呐,依贞。”
“嗯?”
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情形,模模糊糊的,却只记得她随风飘舞的发丝和金色的黄昏之景,怎么也想不起来。
“不,没什么了,我们准备出发吧~”如同那黄昏之色一般的,优柔的笑容。
“嗯~”
上泽镇,虽然离我们所居住的黛樱镇并不算很远,但是即便是搭电车也需要大约40分钟。
在我的记忆当中,我应该是从来没有来过的。
扭头看着车窗外的那一抹墨绿色的山林,苍然的暮色渐渐的被幽深的夜之蓝所掩盖。零星的灯火是电车沿途上点点的人家,一排排的水田闪烁着星的光芒,慢慢地,同蜿蜒的高速公路一起被树林所掩去。
“上泽镇啊。”
路上的风景不能说很有特色,应该说很常见吧,但是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徘徊在心头,就像曾经,曾经在这被铁轨所穿透的树林里嬉闹过一样。
溯夜的脸被车厢里的灯光照地通亮的,蒙蒙地,好像泛着一层雾气,微微闭着眼的她就像睡着了一样依靠在我的肩头,面前,是同样一只手拖着下巴看着车窗外的纱佳。
大概,正如同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她一直生活在信仰或者说一个幻想的世界之中,大概,我们此行并没有任何的目的,只是为了,满足心里的某一种安逸。
但是,觉得很不安。
为什么,我要这么在意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为什么,我要这么在意我们到达这里的理由,我不知是在潜意识的地抗着前往那片土地那个地方,还是在心里期待着前往那个陌生的城镇。
“Hitomi……”浅浅地,从溯夜嘴里吞吐出的淡淡甜味,柔柔的,她金色的发丝从我的肩头滑落,扭头看着她的脸,她浅睡的神情,令我渐渐安然。
Hitomi,她又在念那个陌生却感到很熟悉的名字了,在我之前的那个“记忆”里,她也是这样叫我的,是梦见了那个人吗?
听到这个名字,至少,我安心了几分,至少,她依然是我“印象”里的那个溯夜。
我,一直被这莫名的突然性的失忆所困扰,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样,突然的某一天,之前几年的所有记忆都没有了,就像刚刚才诞生在这个世界一般,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的平淡无奇,一切却又是那么的充满了“第一次”。
不知道是我束缚了记忆,还是记忆束缚了我。大概,我只是和纱佳和溯夜一样,在某个地方,陷入了生命所必须的那个“信仰”之中,其实我并没有失忆,只是太过于在意那些梦中的事情。
大概如此。
“前方到站——上泽市,请需要下车的旅客作好下车准备,本次停靠——3分钟……”列车广播的声音唤醒了溯夜那双湛蓝色的眼同样抬头看着我的,还有迎面而坐的纱佳,轻轻地抚平溯夜乱了的头发,我站起了身。
“那么,我们准备下车吧。”
“嗯~”纱佳笑着点了点头。
车厢里的人本来就不是很多,大量空余的座位使得这个车厢显得有点太过于安静,大概是这个时间里坐电车的人本来就不多吧,走到车厢门前的我透过门上的车窗,看着站台上稀松的三两个行人。
“叮——各位旅客,上泽站已到达……”
随着车门的打开,迎面吹来夏日里令人熟悉的带着蝉鸣的闷热之风。
站台上同样没有什么人,随着纱佳的脚步走出这个并不算很大的车站,满目的星光和扑面而来的高楼大厦呼应在一起,给人带来的是无尽的陌生感还有一丝丝不属于这个夏季的凉意。
轻轻地呼了一口气,身边的溯夜依然是轻轻拉着我的手指,小小的,柔柔的:“我们要去哪里?天魍神社吗?”
“不,博物馆。”就像来过很多次一样的熟悉,纱佳一边回答着我,一边径直走向了公交车站。
“博物馆?”虽然顿时感到了一头雾水,我们不是去看天魍神社的妖刀的吗?然而却在正准备问些什么的时候被溯夜拉住了手。
那双碧蓝色的眼,就像要说些什么却又不想说什么一样,反射着苍茫的星光。
[我,从小就在天黛神社长大,一直作为叔叔的养女而活着,作为巫女而活着。]
[人,因为有了信仰才能活下去,确定了也好,不确定也好那些传说就是我活下去的信仰。或许,当那些传说仅仅只是传说的时候,反而会更好——只是,我想要知道,我信仰的,到底是什么。]
为何而改变,因何而改变?
总觉得今天的纱佳有点奇怪,或者说,她本来就是这样?
到底是她真的改变了,还是我的记忆改变了。
远远地看着一个人走在前面的她,我不禁这样想着,巨大的陌生感迎面而来,令我无所适从。
似乎是从某种遐想中回过了神来,纱佳转身背对着缓缓驶来的公交车,再度回到了往日里灿烂笑着的样子:“依贞~你,喜欢我吗?”
“呃。”顿然语塞。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拉着我的手指的溯夜狠狠地掐了我一下。
“啊——痛痛痛……喜,喜欢啊。”
又一次狠狠的掐了我一下。
“痛……”
“噗。”看了看我,又低头看了看溯夜,纱佳就像平日里一样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那么的平静,那么的坦然,就和她的性格一样,总是那么的,那么的无忧无虑一般,“我也喜欢依贞~和溯夜~”
“呼——”什么啊,是这个意思啊,吓我一跳。
不禁觉得有那么点失落了,于是很随意地摆了摆手:“那是当然的咯,毕竟是青梅竹马嘛,好了好了,我们走吧。”
“嗯~”
总感觉这个城市的夜晚来得特别的早,总感觉这个城市太过于安静。
明明才是刚过七点,这个城市却就像已经进入了深夜一样,安静地沉睡了平静的街道和路上三两的行人。
说是博物馆,但是下车的时候,却就像走入了更加郊外的郊外,环绕着这间二层小楼的树林,蜿蜒到茫茫而无法看清的远方的公路,公交车离开时,那渐渐隐入了黑夜之中的尾灯。
“你是在找双色刀吗?”一路的沉默,溯夜突然抬起头对着面前站在博物馆门口伸了个懒腰的纱佳。
“诶?溯夜也知道啊——我还以为这个传说只有我知道呢。”纱佳的表情看上去并没有她语气中的那么惊讶,或者说,带着一份突然安心下来的样子,长舒了一口气地说着。
“传说当年的妖王有两位,他们是一体共生,所以妖王剑也有两把,妖王刃——菖蒲,双色刀——红,多数的人都是只知道妖王刃而已,毕竟那是一直供奉在天魍神社的神刀,而另一把双色刀和另一位妖王的故事很少有人知道,或者说,仅仅只是无中生有的传说而已。”淡淡的,溯夜的声音,她轻柔地放开了我的手,注视着这间小小的博物馆,“双色刀的下落一直都是个迷,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啊。”
“啊——等等。”虽然不知道好像在哪里听过她们所说的东西,不过对于我这种对传说根本不了解的人来说要理解她们说的什么果然是太难了,于是我不由自主地打断了她们俩,“妖王刃我理解,毕竟是人人皆知的神刀,双色刀是什么东西?名字好奇怪。”
听到我的话语,溯夜不知意义地盯着我看了好久,而后才闭着眼浅浅地说着:“就和名字一样,刀身有两种颜色,一半是红色,一半是蓝色,在夜晚里会发出红蓝交融的光芒。”
“呃……”果然还是太离谱了,这种刀就算是当今这个科技发达的时代也不可能打造得出来吧,“= =说笑的吧。”
“大概是呢,毕竟,只是传说而已呢,而且也不是说确定在这里,我只是想着,如果有双色刀,后来被发掘出来了人们却不知道这是什么,于是就有可能被放在这里而已——果然有点,太不可思议了吧。”于是纱佳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这样笑着,双手交叉在胸前地看着黑漆漆的博物馆,“那就罢了吧,就当是出来散步了好了,而且果然这个时间博物馆已经关门了。”
“呃,好吧。”
嘛,其实也不错呢,偶尔这样到外面逛逛,我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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